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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与一缕炊烟有关

4/1/2019 11:33:04 PM 人评论

写下这题目,仿佛又看到母亲从一缕炊烟中走出来,用树皮般粗糙的双手,拍打掉衣服上的灰尘,理净发丛里的草渣。然后静默地站在老屋的矮檐下,像一只在窝旁守侯的老鸟,若有所待地张望着村前的小路。时间往往是黄昏,彩霞满天;或傍黑,薄暮冥冥。父亲还在田地里劳作,我和…

写下这题目,仿佛又看到母亲从一缕炊烟中走出来,用树皮般粗糙的双手,拍打掉衣服上的灰尘,理净发丛里的草渣。然后静默地站在老屋的矮檐下,像一只在窝旁守侯的老鸟,若有所待地张望着村前的小路。时间往往是黄昏,彩霞满天;或傍黑,薄暮冥冥。父亲还在田地里劳作,我和妹妹走在回家的路上。那时,最迫切的愿望,便是能望见自家屋顶上的炊烟–那甜暖的香,再远,也能点亮了我们的眼睛和脸庞。

总与一缕炊烟有关

母亲等饭熟了,就在夕光薄岚里,在飘散的几缕炊烟中,默默地守望着。偶尔,也柔柔地喊一声:“吃饭了噢!”那极富母性的音韵,拖得长长久久、悠悠扬扬,若唱歌一般,格外的甜软、轻柔。

其实,母亲所能煮的,也就只是“饭”而已。自每年春三月下秧,到秋八月才有新谷入仓。在这段漫长的青黄不接的日子里,一天三顿,翻来覆去的,都只是红苕稀粥,或稀粥红苕。清肠寡肚的,吃得让人烦厌了、诅咒了,却还是要吃、想吃。有时,就忍不住要冲母亲撒气。每到这时,母亲总是默然无语,仿佛她真是不该只煮出这样的饭食。

虽然如此,粮食却仍不够吃。吃饭时,母亲总是先给我们盛上满满一大碗,再舀自己的。饭桌上,母亲也总是坐在靠近灶屋那“挂角”(方桌的角)的位置上。捧了碗,慢腾腾地举箸援筷,似乎在品尝美味,又似乎难以下咽。每当看到父亲或我们的碗空了,便抢着去给我们添饭。倘若锅里也没了,脸上就又是一丝愁苦和讪然,沉重得令人至今难忘。那时,母亲最大的快乐,或许也和我们一样,就是逢年过节。因为,那时她终于能给我们煮出一顿好吃的饭菜来。饭菜上桌时,母亲便会兴奋地宣布:“开饭罗,开饭罗!”那时,母亲总是很少动筷,而是凝望着我们,嘴里喃喃地说:“真想天天都能这样!”

终于能够天天都那样了。我和妹妹却不能天天都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–我到外地求学了,然后工作了,成家了;妹妹也到异乡打工,然后出嫁了。母亲仍在老家,里里外外地忙碌着,一日三餐仍在烧火做饭。我们偶尔回家,母亲总要亲自下橱忙乎。饭菜自然丰富多了,母亲脸上,却依旧流露出黯淡和讪然。父亲来信讲,你妈每顿饭都要念叨,不知娃们吃饭了没。父亲又讲,家里杀了猪,心舌肚都留着。你妈说看啥时能回来,她做给你们吃。

“又见炊烟升起……”每听到这歌声,都恍惚觉得,有一缕缕绵绵的炊烟,在眼前袅袅地飘升起来,那淡蓝色的烟里,满是最平常的人间气息,朴素、温暖而芳香,叫人莫名感动、惆怅。眼睛里,也禁不住一阵潮湿,依稀看见,我苍老而慈蔼的母亲,正站在老屋的矮檐下,站在一缕缕炊烟的背景前,远远地望我,暖暖地喊我。

那炊烟,我想,该是母亲生命的光束了。而它,我知道,也正是我生命的初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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